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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The bat1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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布魯斯看著這樣的菲比,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。

只是一瞬間,接觸到布魯斯詫異驚恐的眼神,菲比再也沒有擡頭看過他,她在害怕,她的心在顫抖,她將最後的一口酒吞下肚子,酒杯阻擋了她眼中所傳達出來的悲傷:“抱歉,不能退繼續陪你了,我想起還有些工作沒有做完。”

布魯斯想要握住菲比的手,阻止她這樣喝酒,但是卻沒有,有這麽一瞬間,他忽然發現,他真的很久沒有好好看看菲比了,眼前這個女孩已經成長到他不認識,看不清的地步了。

堅定的走出餐廳,菲比覺得自己全身的力氣全都被抽走了,她不能夠,不能夠接受布魯斯任何的冷漠和責怪,她擔當不起。

滿眼的絕望和悲傷幾乎要將她淹死,手中的救命稻草非常脆弱,她這麽愛他,得到的絕對不會是同樣的愛。

這樣的答案未免也太過絕望傷人了吧。

她粗魯的擦了擦眼眶還未來得及流出來的淚,挺起胸膛,大步的走開了。

就這樣莫名其妙的,她和布魯斯陷入了冷戰,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在意什麽,布魯斯不是沒有試圖化解這份尷尬,但是她就是做不到忽視布魯斯那時的眼神。

那時刺骨的寒冷。

布魯斯閑在家裏,他沒有任何去公司的打算,他有些迷茫,甚至覺得生活似乎沒有什麽意義。

看著菲比離開的背影,他嘆了口氣:“阿福,我們怎麽會這樣?”

阿福默默地站在布魯斯身後,看上去溫柔祥和,他似乎明白布魯斯的疑問,又似乎不清楚:“菲比小姐小時候特別胖,那個時候,她很怕你,可是又仰慕你,她偷偷的問我,要怎麽樣才能讓你喜歡她。”

布魯斯轉過頭,看著阿福,他能夠想象到菲比那個時候膽怯柔軟的樣子,和現在堅強的她完全不同。

“我只是告訴她,一個善良柔軟的人,沒人會不喜歡。”阿福笑了笑“這幾年,我所看到的菲比小姐,就是這樣一個善良柔軟的人。”

“可是她前兩天……”布魯斯欲言又止,眉頭像打了死結的繩索。

“少爺,菲比小姐這些年過得很辛苦。”阿福沒再說什麽,他只是管家。

她過得很辛苦?

他以為有整個韋恩集團在贍養她,想要什麽就會有什麽,又怎麽會過得辛苦?她應該就像個幸福的小公主,活在城堡裏,無憂無慮不是麽?

布魯斯搖了搖頭,怎麽可能呢?

他默默的走到菲比的房間,這裏就和當初媽媽給她布置的一模一樣,甚至連一分一毫都沒有改變。

他做到菲比的寫字臺上,正對著落地窗的寫字臺,采光很好,他甚至能夠想到菲比這些年在這裏寫寫畫畫的樣子,他能夠想到菲比每天寫字的樣子。

布魯斯趴在桌子上,側著頭看到菲比的抽屜露出來的一個紙角。

他有些猶豫,默默的拉開了抽屜,一封封的信從抽屜中飛出來,壓得太滿了,這些塵封著的思緒終於沖破了主人給與的束縛,紛飛。

“布魯斯.韋恩收”

“親愛的哥哥:

你在哪兒?我很想你,你給我的向日葵今天死了量株,我很心疼,它們是你留給我的東西,我想等你回來的時候,給你看到開滿的向日葵,星星向榮的。

沒有人欺負我,阿福爺爺說找不到你的下落,不過你每次換地方的時候總是要一個對月才給我們回信,我有很多話想說,不知道從何說起……

…………

我想開始一段戀愛,你覺得呢?

…………”

“那男孩人品不太好。”

“我有點想你……”

“我感冒了,好冷,不知道為什麽,每次生病好起來都很慢……”

“你在外面要註意保暖,馬上要冬天了,哥哥要照顧好自己……”

“我選擇接受韋恩集團,哥哥,你會不會覺得我搶了你的東西?不過沒關系,我會還給你的。”

“工作很辛苦,可是總比無所事事的想你要好一些……”

“我已經學會無視那些叫我胖子的人了……我覺得我挺可愛的,你說呢?”

“哥哥,你什麽時候回來……冬天很冷。”

“哥哥,你也是一個人麽?”

“阿福讓我問你什麽時候回來?”

布魯斯緊緊的攥著信,內心明明翻江倒海,可是就是全都堵在喉嚨裏了。

日期最近的幾封信已經不再出現,想你的字樣了,她似乎對這個失去了希望,她沒有再期盼什麽了。

說的話越來越少,這些信裏慢慢的都是壓抑和思念,隱隱的夾雜了強烈的悲傷。

布魯斯不知道菲比到底發生了什麽,這些只字片語,根本就反應不出來。

每一個月到他手中的家書根本不是這樣的,這些年他時不時會換個地方,除非他自己將所在的地方告訴他們,不然菲比找不到他。

那些家書都是溫暖和幸福,就和他想的一樣,菲比生活在一個城堡裏,過著快樂的生活。

可是這些信明明不是這樣的。這裏的菲比是這麽的孤單,痛苦,所有的磨難似乎都光臨了她的世界!

他從來不知道等待是這樣痛苦的事情,帶給對方的是無盡的希望和失望,反覆的過程幾乎將人折磨瘋了。

在輪回等待的邊緣,那一束希望的光線越來越暗,最後時間抹去了一切光芒,誰也不知道菲比一個人度過了什麽?

前些日子菲比的一句話此刻卻深深地烙在布魯斯的腦子裏,菲比的聲音沒有哪一刻是如此冷漠而刺人的“醒醒吧,哥哥,沒有人會幫助我們,就像那個男孩。”

沒有人會幫助。

菲比說得是不是這些年的日子,布魯斯不知道,只是慢慢彌漫開來的心疼和愧疚讓他挺直的背脊彎曲起來,他承受不住這突如其來的現實。

他只以為自己才是最辛苦的那個人。

原來……根本不是……

作者有話要說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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